“先等一下。”

王垣突然的开口，打断了林无痕将要说出的话题，林无痕还是很配合的闭上了嘴，黑色的眼睛看向了王垣。

“林无痕，你都说了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能改变世界的神灵，就算祂想剥夺我们灵魂，我们也无法反抗的神灵，那你为什么还能表现得这么冷静？”

王垣直视林无痕的双眼，他想要知道，为什么林无痕能如此冷静的说出那种强大敌人的来历还面不改色。

“……我最开始醒来的时候，脑袋里除了你的记忆，还多了很多的东西，开始时我就是你，拥有你的记忆、性格、思维，就是从你的灵魂分裂出来的一部分，可是这在我找到属于我的记忆时就改变了，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就是林无痕，我也是你分裂出来的灵魂。”

林无痕短暂的默然了一会后开口说道。

“我是想知道你怎么会表现得这么冷静。”

王垣默默听着林无痕说完之后，才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才这么说给你听，我的脑袋里除了你的记忆还多了很多的东西，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林无痕等了很久都没等来王垣的追问，只好无奈的自己接上了话题：“好了，我告诉你吧，你知道自己的额头正中的位置上有一个三角形的水晶吗？”

“我摸到过。”

看着林无痕的眼睛，王垣语气冷清的接上了他的话。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毕竟在自己额头上的东西，没有镜子的话你也看不到。”

可能是王垣接上了他的话题，让林无痕的心情变好了不少，话语都变得轻快起来。

“那好，既然你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会这么冷静，因为那个神灵祂还没有办法做到立刻攻破这个世界，祂之所以能攻击这个世界而不遭受世界的反击，完全是因为祂设计改变了世上绝大部分生灵对世界的信仰。”

“让世界失去了信仰的力量，使其无法进行反击只能被动抵抗，祂都已经做到了最后的一步，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很完美的计划与手段，只不过……那个神灵远没有料想到的是，我这个本该死去的恶魔还能带着世界的真相和秘密活着回来。”

林无痕前面的话仿佛在解释这一切，其实并没有王垣想象中的那么急迫，后面的话反而有点像是在夸奖神灵的手段，可是他的最后一句却话锋一转，有点冷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讥讽。

“你知道，世界是依靠什么接收的信仰吗？”

在说完这些，林无痕又问了王垣一句话，可是还没等王垣开口，他就自顾自的把答案说了出来：“是我们额心上的东西，以前的我都没有想到，世界的秘密其实一直就在我的眼前。”

“它的存在，就是世界获取生灵信仰的秘密，是它让世界的呼唤传到了我们的身上，带着我们进入了那个白色的世界，同样也是它束缚住了我们的灵魂，让我们的灵魂没有办法在睡梦中摆脱这个世界。”

“我其实有想过直接摧毁它，让你回到现实，可是没有办法，它的存在已经和我们的灵魂绑定在了一起，没有办法丢弃和摧毁，不然就是在试图摧毁我们自己的灵魂。”

王垣被林无痕说的有些皱起了眉毛。

没有想到原来是这个东西，让自己每天晚上都没有办法摆脱这个梦和林无痕这个梦里的疯男人。

“不过，你不要认为这样我们就只能等死了，那种想法是在我还没有理解到信仰，其实是一种力量之前。

其实信仰它能改变世上的很多东西，它甚至能够创造物质和力量——”

说到这里的林无痕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停了下来，视线转向王垣双手抱胸遮挡住的胸口，眼里露出了有点歉意的神情。

“好像你也这样挡了很久了吧，上次梦境的时间太短了，没有给你恢复一下衣服，我这里还有一半能勉强代替信仰造物的灵魂，就先凑合着用吧。”

林无痕说着，头顶的黑色水晶散发的扭曲黑色慢慢转变成一种淡淡的幽蓝色泽，它化作了一道直射的光芒照在王垣的身上。

身体被幽蓝的光芒照射着，王垣就感觉自己的手臂底下和背上出现了什么东西，转过身背过林无痕的王垣放下了遮挡胸口的双手，原本胸口上有一大块布料缺失的地方，现在胸前的白色布料上面一片完整，看不出任何的缺口，就连背上的缺口都好像消失了。

“这是生灵的灵魂能稍微取代信仰的作用，当然也就仅仅只能用作这样了，只能用于普通物质的创造。”

隔着布料抚摸着自己胸口的王垣，再一次听到了背后林无痕的声音，确定了这是真的布料不是虚幻的东西了之后，王垣转过身望向了收回幽蓝光芒的林无痕，双眼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隔着布料看到自己的胸口。

可是他表现得完全没有想理会王垣这种想法的兴趣，目不斜视的与她的双眼对视着：“虽然这是灵魂代替的信仰能力，但是没有那颗水晶的存在，还是无法做到拿灵魂创造普通物质的程度，它能发挥的作用就像是施展神迹的神灵一样，所以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神格。

我们无法摆脱神格，却能使用神格，这可能就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力量了吧，无力抵抗的世界把信仰的力量都交给了我们。”

“可能我要先告诉你，信仰是什么东西，它其实就是那些生灵们发自灵魂给予世界的信任，崇拜和渴望，这些信仰放在你的身上就是信任你，崇拜你……”

林无痕说着说着声音就断了下来，接着立刻转移话题的说道。

“总而言之，这些信仰是源自那些有灵魂的生灵身上的，它们起初是世界最大的助力，可是当它们都不再信任、崇拜和渴望世界之后，这股自它们产生的信仰就成了世界反抗神灵的最大阻力，哪怕无法穿过世界给与祂侵入世界的助力，也会阻碍世界抵御入侵的效果。”

王垣倒是没有在意林无痕有些刻意的话题转移，听到林无痕这么说，就直接出声打断了他：“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信仰是一种力量，以前是世界的力量，现在是神灵的力量，我们要想和神灵对抗就要先切断祂在这个世界信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