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子好不容易从被拔了胡子的撕裂般的痛苦中缓过神来，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小丫头的妈妈：&ldo;皎皎丫头，你现在，都不叫我爷爷了？&rdo;

陈皎皎小时候天天追着周明凯跑，为了讨好周家老爷子，&ldo;爷爷&rdo;&ldo;爷爷&rdo;地叫得比葫芦娃还欢快。

陈皎皎叹口气，拉了拉陈西西小朋友的手，对老爷子说道：&ldo;西西，这是周…这是周叔叔的爷爷，你叫他太爷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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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第一次看到这样有着真胡子的老人，于是怯生生地伸出手，鼻子还是刚刚哭过的红红的：&ldo;太爷爷对不起，西西不知道你的胡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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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的声音因为刚刚哭了一下子，还带鼻音，宝里宝气地让人心悸。

她的妈妈抱着她，眼神是温柔又体贴，周至仁一下子有些眼睛发酸。

他缓了缓，才开口道：&ldo;皎皎丫头，我还总想着，你还是那个长不高的小姑娘，每天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路过我们家院子，明明不顺路，还是每天都要来，然后跟我打招呼旁敲侧击…&rdo;

&ldo;这才多久啊，你都当妈妈了…&rdo;

&ldo;我还在叫着你小丫头，这里都有一个更小的小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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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皎皎没有爷爷奶奶，赵馨瑶和她的外公关系不好，周家老爷子是这一圈子里除了许家爷爷奶奶之外最和善的老人家了。

陈皎皎每天放学跑到他家的院子里打探周明凯的去向，周家爷爷什么都知道但还是每天惯着她，护着她，连家里的好吃的都要给她留一份。

陈皎皎低下头，眼眶有些红，她低声道：&ldo;对不起，爷爷，是我不好…&rdo;

她还像是小时候做错事情那样，低着头委屈巴巴地认错，周至仁看着她和她怀里的小丫头，一下子五味杂陈，怀中的那个小东西还睁着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们，和小时候的陈皎皎一模一样。

周至仁叹气：&ldo;皎皎丫头，我的孙子我是知道的，他向来都是那样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什么都不说，因为没有人听他说，他妈妈性子冷，他爸爸又不管，我这个老爷子哪里懂他在想什么？他长大的环境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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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冷僻惯了，只有你天天追着他跑，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看得出来，他是开心的。

你们为什么…&rdo;周至仁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小姑娘，还是没有把&ldo;离婚&rdo;两个字说出来：&ldo;爷爷不知道，但是他真的特别后悔。

&rdo;

&ldo;之前他和白家那个丫头订婚，你别怪他，是爷爷逼他的，我装病装了半个月他才松口，但是还是连订婚那天两家人一起吃个饭都没有来。

‐‐他还把这件事告诉了许嘉恒，指望着菀菀那丫头能告诉你，你能回来看看，但是你愣是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