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有了。

&rdo;

&ldo;没有了?&rdo;

米治文摘下眼镜，血红双眼放大，瞪向那兰，几乎是在恶狠狠地说：&ldo;你瞧，天上也许真的能落下粟米;甚至，像圣经里说的，天上也许真的能掉下大饼;但是，天上不可能像下雨一样下灵感!我为了获得这个字，也就是倪凤英的下落，耗掉了许多的元气和功力，其余那些迷失的灵魂，恰好还没有给我发短信。

所以你找到倪凤英后，如果你真的能找到的话，可以再来见我，说不定，到时候我可以得到更多的灵感和信息。

&rdo;

时而阴骘，时而暴虐，至少表明他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

看出了米治文的弱点，那兰觉得自己反而镇静了许多，她轻声问：&ldo;你……您和血巾断指案有没有关系?&rdo;

&ldo;当然有!&rdo;米治文几乎是在咆哮。

&ldo;哦?&rdo;那兰可以想象，窗外监听中的巴渝生，此刻心率的飞驰。

&ldo;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但我是她们的收尸人……当然，在你的帮助下。

从现在起，那兰姑娘，你和血巾断指案也有大大的关系了。

&rdo;米治文对自己的恶作剧很满意。

&ldo;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把这个字给我?为什么不直接给警方?&rdo;

&ldo;因为只有你，可以解出这个谜。

&rdo;

&ldo;为什么?!&rdo;

沉默。

那兰感觉出，米治文不会再主动透露那个&ldo;字&rdo;之外的任何信息，说了声&ldo;再见&rdo;，将那张纸夹在笔记本里，转身离开。

米治文忽然说：&ldo;还有……&rdo;

那兰转身，只是用探询的目光看着他，米治文伸出竹节般的手指招呼，抬高声音说：&ldo;我……和这个血巾断指案，还有一层要紧的关系，可是……我不敢大声说。

&rdo;他的声音竟颤抖起来，好像要被自己将吐出的&ldo;真言&rdo;吓到，那兰又开始怀疑他年轻时是不是演过话剧。

她更凑近了些，已经能闻到他口中腐臭的气味，努力不皱眉。

&ldo;您说吧，如果不敢大声说，那就轻轻地说。

&rdo;

米治文似乎在玩赏那兰的容貌、肌肤和发丝，良久不语，直到她冷冷地欲将脸移开，他才狠狠地蠕动了一下喉结，轻声说：&ldo;这……是个秘密……染血的巾帛、切断的手指，血巾断指案，会进行下去!&rdo;

注：

1详情参见《锁命湖》。

6她误走妖魔

那兰不知该怎么形容走出那间病房的感觉，像是逃亡，又像是噩梦初醒。

米治文也许已是风中残烛，但即便他最微弱的鼻息，似乎都能带给这温暖如春的病房大楼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