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兰连续第二次到急诊室报到，好在今晚周长路没有继续负责总值班，否则他一定会本着为病人负责的宗旨，禁止那兰出院。

她经受了一系列体检，暂时排除了急性脑震荡。

她立刻拨通巴渝生的手机：&ldo;你们什么时候审陈玉栋?&rdo;

巴渝生略迟疑：&ldo;很快。

立刻。

&rdo;

&ldo;我希望能到场，至少在窗外面看。

&rdo;

巴渝生又一迟疑：&ldo;审问负责人是金处长，我必须规避。

&rdo;

那兰叹：&ldo;又来了……&rdo;

&ldo;真的，我进公安系统负责的第一桩大案就是和陈玉栋合作，我们私交太好，局里很多人都知道。

&rdo;

&ldo;那怎么办，不能给我破这个例?&rdo;

巴渝生那头的背景里传来金硕的声音：&ldo;是谁啊?那兰要来吗?巴队长你一定要坚持拒绝。

&rdo;

又是一阵迟疑，巴渝生说：&ldo;你来吧。

&rdo;

这下那兰倒迟疑了：&ldo;这……不太好吧?&rdo;

巴渝生说：&ldo;有什么问题我兜着。

&rdo;

金硕看到那兰，春风满面地笑，仿佛不久前在电话背景里的古板只是在作秀，巴渝生进屋后，他又换上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ldo;那兰只能在外面看，绝对不要自作主张。

&rdo;

那兰说：&ldo;能在外面看我就很知足了。

&rdo;

玻璃窗内是小小的压抑的审讯室，正中桌前的陈玉栋似乎一夜间老了十多岁，从一位刚退休不久锐气犹存的资深警官，变成了一位心力交瘁的衰颓老者。

他戴着手铐的双臂搁在桌上，微微颤抖。

金硕推门走入，公事公办的语调说：&ldo;陈老师，正常情况下一定要和您握手的，这次只好失礼了。

&rdo;他坐下来，不等陈玉栋开口，就问：&ldo;陈老师能解释一下那具尸骨吗?&rdo;用的是快攻战术。

陈玉栋一惊：&ldo;什么尸骨?&rdo;他被闯入家中的公安带走后，范小琳的尸骨才被发掘出来，他的惊讶应该在情理之中。

前提是如果他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金硕显然是颇有经验的审讯者，没有多解释，又问：&ldo;血巾断指案，您做了几起?&rdo;

陈玉栋双臂撑桌站了起来：&ldo;你这是什么混账问题!&rdo;

&ldo;陈老师，你是有审讯经验的人，请保持合作。

&rdo;金硕并没有动怒。

&ldo;我是断指案的调查者，到今天都没放下过这个案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