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兰忽然问：&ldo;周长路，你这样做，你姐姐会怎么看?如果有天堂，如果有地狱，如果有阴曹地府，如果她有灵，会怎么看?&rdo;

周长路一惊：&ldo;这和我姐姐无关!&rdo;

&ldo;当然，你是极端自私的，这一切都和你姐姐无关，只和你有关。

对不对?&rdo;

&ldo;那兰，我警告你!&rdo;

&ldo;请你赏脸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还需要警告吗?&rdo;那兰冷笑，&ldo;你有没有耐心听陈老师说完?&rdo;

&ldo;希望他能在被埋之前说完。

&rdo;大量的散土落下。

陈玉栋一阵剧咳，说：&ldo;我承认在断指案和个人生活上，我很失败，但是我的工作，不仅仅是纠缠在你这一件破案子上!我日常工作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还是在侦破其他各类刑事案件，我的付出，得到不知多少发自内心的感谢，不知多少凶手没能继续为祸社会，而我破不了断指案的痛苦，促使我这个没什么学历的小刑警刻苦钻研各类专业知识和专业外的知识，也因此提高了破案效率，你说我该不该高兴?&rdo;

周长路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将大堆的土往陈玉栋身上推去，说话的工夫，陈玉栋的膝盖已没入土中!

怎么样让他分心，停止这疯狂残杀的过程?

&ldo;你忘了，你还没有切断我的手指。

&rdo;那兰问。

这难道不是你的仪式之一?

周长路依旧在铲土：&ldo;你需要指认哪个虐待你的人吗?别自作多情了，你和陈警官都不是我的典型对象，如果不是我和治文对你有偏爱，你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rdo;

断指之意果如所料。

那兰心内焦急，但还是努力镇定地问：&ldo;周长路，你当年活埋你姐姐的时候，也有这么利索吗?&rdo;

终于，铁锨停下，泥土停止了散落。

周长路问：&ldo;你说什么?&rdo;那声音如冰凌，冷而尖利。

那兰说：&ldo;你已经听清了。

你活埋了你姐姐，对不对?我知道那不是你的初衷，但你还是做了，对不对?&rdo;

&ldo;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rdo;周长路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

但周长路越镇静，那兰越有把握，自己的猜测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