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兰明白董珮纶的意思，她已做好准备，宁死不会让米治文得逞。

巴渝生开始和分局干警协调布置人手追捕搜索。

董珮纶说：&ldo;我不明白。

&rdo;那兰知道她在问那个奇怪的米母电话，说：&ldo;我们打你的手机没人接，又了解到你在做康复，猜测米治文一定进了康复室‐‐你的生活规律周长路一定了解，并告诉了米治文，我们当时无论是派警员过来或者通知疗养院都会来不及，反而会将你陷入人质的处境，所以我想了这个馊主意。

&rdo;

&ldo;以前调查米治文的时候，我听到了他母亲黄慧珍在世时的一场话剧录音，孤儿院的老奶奶回忆说米治文小时候在孤儿院经常抱着收音机听他母亲的这段话剧，就猜他如果再次听到话剧，一定会心神大乱。

&rdo;

董珮纶说：&ldo;你做得很成功，他当时的确像是个疯子。

&rdo;

那兰说：&ldo;他有临床诊断的间歇性精神分裂症，不是装出来的。

&rdo;

&ldo;所以你诱发他精神分裂发作一回。

&rdo;

那兰点头。

&ldo;录音倒可以解释，那个和他对话的妈妈呢?&rdo;

&ldo;那是江大表演艺术学院表演系的一位叫聂洋的教授，一个老戏骨，收集话剧录音的发烧友。

那话剧录音也是她提供的，她还向我介绍了曹禺的《家》和黄慧珍参加的那次演出。

她擅长模仿各种角色的声音，她模仿了黄慧珍演的&lso;鸣凤&rso;那个角色，惟妙惟肖，我就请她继续练，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rdo;

董珮纶盯着那兰的眼睛：&ldo;你还挺会谦虚，你让那个表演专家模仿黄慧珍，本来是准备用来审问米治文用的，对不对?&rdo;

那兰说：&ldo;你好聪明。

&rdo;

&ldo;那些话，不会是当初的原话吧?除了米治文，没有人知道他们实际的对话。

&rdo;

&ldo;全是猜的，从米治文的反应看，应该算比较接近，黄慧珍其实是被嫉妒心强烈、又有虐待倾向的丈夫杀害的，她丈夫一定怀疑她在外面排戏表演期间和县里的领导有染，将她毒打，打到奄奄一息时，挖了一个坑。

如果我没猜错，是米治文下手埋了自己的母亲，一方面是被父亲逼的，一方面是让母亲少受些痛苦。

但他没有勇气指认父亲的罪过，以后才会成为血巾断指案的凶手之一。

米治文的父亲米涌恒是被一辆赶夜路的军车撞死，我猜是米治文稍大后为了自保、也为了给母亲报仇，暗杀了米涌恒，然后把他用自行车推到路上，制造军车撞人的假象。

&rdo;

董珮纶说：&ldo;真不知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rdo;

那兰想说，靠的是犯罪心理侧写，却换了更直白的话说：&ldo;米治文和周长路，两个人的轨迹很接近，他们的经历互为补充，我因此猜出了他们罪恶之源，其实是他们幼年经历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