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如何能同柳潮讲清楚，情急之下打了个极不合适的比方：&ldo;……而是难以言说、难以预料的。

就像你起先不是……不是也心慕远之么，后来又……&rdo;

我讲道一半便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抬眼一看，柳潮甚至气得面色发红。

&ldo;闭嘴!&rdo;他愤怒地吼道：&ldo;你不想同我认真讲便罢了，怎么还说些神神叨叨的话来敷衍我!&rdo;

虽不知这话何处竟神神叨叨了，但我也晓得自己说错了话，乖乖道歉，眼巴巴等着柳潮平息怒火。

柳潮红着脸缓了许久，复又站了起来。

他在我面前站定，声音清晰传入我耳中。

他问：&ldo;那你告诉我，你是真的想拒绝我，还是为了沈远之才拒绝我的?&rdo;

我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惶惑：&ldo;这……这是何意?&rdo;

&ldo;意思是抛开沈远之不谈，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留给我的空地。

&rdo;柳潮探身过来，&ldo;意思是我这样亲你一下，你究竟有没有感觉?&rdo;

话毕，他用唇在我耳朵边碰了碰。

热气裹挟着战栗感袭来，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被亲的那只耳朵，还恍惚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响。

慌乱之中的我不禁问道：&ldo;什么声音?&rdo;

柳潮烦躁道：&ldo;哪里有什么声音，你不要逃避问题，快回答我。

&rdo;

我感觉到自己耳朵尖发红，脸也烧起来，那已经侵入脉络里的战栗感似断弦离柱般，在半空响开一声撕裂般的心音。

那声音不美，却来得太清楚，清楚得我无法忽视其中犹带着回响的悸动。

我不知道是该说出来，还是为了处理好局面而掩埋它。

犹豫间，柳潮已然看出了我的心思。

他恳求道：&ldo;你就告诉我，好不好?不论你我结果如何，能听到一句你也是曾动过心的，我就知足了。

&rdo;

我看着柳潮的眼睛，那双眼睛还带着湿意，似辨不出深浅的水域。

我试探性地伸出脚，却踩不到底，猝不及防地摔落进去。

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我听见自己被湖水浸湿的声音‐‐

&ldo;我……我动过心的。

&rdo;

柳潮长舒了一口气：&ldo;那便足够了。

&rdo;

柳潮此话一毕，那股从踏上缀锦阁楼梯起便摇曳着的怪异感突然掀开面纱，显现出狰狞的面目来。

我猛地看向柳潮，后者被我盯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