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晟哥自己也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太低，就程轶这性格，要藏，也藏不住。

只不过今天，他是没注意到，程轶怎么有点不一样，说不上来，人还是那个人，只是眼神里的东西变了，坚定，特别的坚定。

沈韫不想在这里继续纠缠下去，&ldo;自己学的。

&rdo;她已经将晟哥归类为间歇性神经病或者躁郁狂，显然还是个控制与非常强烈的人。

阿晓默不作声地出去了，胖仔从晟哥手里接过那张连半成品都算不上的草稿，铺在画框上，细细琢磨。

沈韫对上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的晟哥，&ldo;那这幅画的钱‐‐&rdo;

&ldo;2000!别跟我扯皮，老子没钱，在卖不出东西，倒了算了!&rdo;晟哥大手一挥，特别不耐烦又似乎若有所思地踏出去。

2000，光买个颜料、工具都得去了四分之一，沈韫万般没想到，这廉价劳动力居然已经到了这种田地。

胖仔突然开口问：&ldo;小轶，你教教我好不好?这挫得，挫得细节丰富，层次也多。

&rdo;

深深叹气，沈韫无法厉声拒绝这张如此单纯的脸孔，更何况这请求也简单得简直小儿科。

她教胖仔握笔的手法，下笔、提笔的速度和力道，看着他仔细而认真的眼神，沈韫锁着眉头深沉地想，不成，得从胖仔嘴巴里多套点信息。

这个看似呆的胖仔，一定知道这间画室许多事，乃至于‐‐程轶的许多事。

第13章渴望（一）

胖仔在油画方面的学习能力竟然居然超乎沈韫的想象，稍稍提点几句，他就立即领悟。

沈韫抱着胳膊站在他后方，看他绘画时有种莫名的投入，问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问题‐‐&ldo;外面的画，郭润文的那几幅，是不是你画的?&rdo;

胖仔的手顿了一下，回过头，颇为不好意思地笑着，憨态直现，&ldo;你，你发现了?&rdo;不过这种被人察觉的欣喜和高兴在转瞬之间被恐惧所代替，他拿着笔点点嘴，&ldo;嘘‐‐&rdo;往门口看去，确认没有别人在，才轻轻说：&ldo;晟哥，不让我承认。

&rdo;说完这话，又有些伤感地转过去面对着画布。

沈韫也谨慎地看一眼小门，往前挪一步，声音压低：&ldo;为什么?&rdo;

她脑海里简直有几万个为什么想对胖仔呐喊‐‐如果现实允许的话。

&ldo;我太笨，太笨了……&rdo;胖仔的声音低低的，委屈，而压抑。

沈韫瞬间了悟，晟哥应当是与一些小有名气的画家有合作，以他们的名义在这里卖画，但是那些小画家又没时间，只能让人代笔。

这个套路，她略知一二。

沈韫拖过一把椅子，装作单纯又气恼地问：&ldo;那怎么不让你画那个照片?&rdo;说这话的时候，她同样格外小心，因为按照胖仔一直以来对程轶的关心，尤其之前还想帮她忙的行径，应该一直很关注这事情。

程轶油画造诣一般，应该是这里众所周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