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谢尼亚，&rdo;她直摇头，&ldo;你不懂，我对她非常内疚。

我本该更慎重些的。

&rdo;

但是他不想谈别人的悲剧。

在医院三个月加上家里两个月卧床不起，医生好不容易才把他从死亡的病床上拉了回来，他十分害怕自己日益接近的末日，尽量回避谈论伤心的话题。

因此他努力替换讨论的对象，向叶卡捷琳娜&iddot;维涅迪克托芙娜提出了一个不沾边的问题，他们没有再回到这个话题上来。

&ldo;谢苗&iddot;费多罗维奇，我需要找到这个医生，&rdo;娜斯佳坚定地说，&ldo;所以我请求您好好想一想，尽量回想起叶卡捷琳娜&iddot;维涅迪克托芙娜对您说过的有关他的一切情况。

就算您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有关他的任何信息对于我都很重要。

您已经说到过，他有家庭，他也不想放弃家庭，等等。

也许，还有其他信息？&rdo;

&ldo;卡佳还说过，这个医生是另一个医生的熟人，或许是他的学生，或许是诸如此类的人，对，想起来了！

罗曼诺夫斯卡娅。

阿娜斯塔霞&iddot;巴甫罗芙娜，这个名字能告诉您什么？&rdo;

&ldo;歌唱家？&rdo;娜斯佳小心翼翼地问。

还在上中学时，在70年代的苏联舞台上，有一颗耀眼的明星‐‐被评论家称为&ldo;歌坛低音天使&rdo;的叶莲娜&iddot;罗曼诺夫斯卡娅。

她体态匀称苗条，一根淡褐色的粗辫子，从脑后直垂腰际，用柔和悦耳、不高的嗓音，演唱苏联作曲家的抒情歌曲，基本上都是歌颂俄罗斯和普通的俄罗斯妇女。

&ldo;对，著名歌唱家，&rdo;罗德钦科重申，&ldo;赫赫有名的低音天使。

他们要是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天使就好了！

她不停地从一张床跳上另一张床。

请原谅我的粗鲁，但是她是个天字第一号的荡妇。

不是流产就是性病，而且有丈夫！

她的丈夫在中央委员会机关，他的面前是闪光的官运，可以在党的系统升迁。

因此，您自己明白，为了不妨碍丈夫的职务升迁，莲诺奇卡&iddot;罗曼诺夫斯卡娅应该非常谨慎、非常检点。

她非常清楚，她的舞台星运正好与他做她的丈夫和他掌权的时间相等。

这两个条件只要有一个被破坏掉，她就会被掐着脖子拉下台来。

诸如电台录音、电视镜头、巡回演出，甚至是外省俱乐部的蹩脚音乐会等等，全都得没戏。

她会因贫困潦倒而死去。

因此，自己所有的难题，莲诺奇卡都是私下解决，严格保密。

她的流产医生是固定的，而且非常可靠，是卡捷琳娜给她介绍的已故施瓦伊施泰因的一个同事兼朋友。

后来，叶莲娜完全失去了控制，她开始酗酒，随便同人寻欢作乐，染上了性病。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卡佳还是帮助她，给她介绍了一个可靠而有经验的皮肤病性病专家，也是已故丈夫的一个朋友，她同他这些年来没有终止保持关系。

有一天，这位皮肤病性病专家对罗曼诺夫斯卡娅的健康状况有点不满意，打发她去做补充检查。

叶莲娜自然反对了好久，她害怕招致多余的人了解自己的情况。

然而专家让她相信自己的同事是可靠的人，可以信任他，他会字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