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一口，然后道：&ldo;其实你的那点问题跟那些人比起来已经算是很好的。

&rdo;

这算是什么？一群罪犯中间罪行比较轻的？

可不还是罪犯吗？

薛延都觉得自己这论调有点奇怪，他转了转普通的玻璃茶杯，又似乎后悔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于是补充道：&ldo;不过你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人。

&rdo;

&ldo;我不是好人。

&rdo;

姜笑川也承认这点，他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样子的错事，不管这一世是不是能够洗白，脱离旧事的桎梏，他的心里会蒙着那些阴影。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洗清，他自己也不知道。

&ldo;我查到了一些很骇人听闻的事情。

&rdo;薛延双手交握放在腿上，表情镇定地说了这一句。

用如此镇定的表情，说一件&ldo;骇人听闻&rdo;的事情‐‐姜笑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有趣，&ldo;那么你愿意说吗？&rdo;

&ldo;说我知道的一半吧。

&rdo;作为新闻工作者，薛延的用词都很精准。

说他知道的一半，那就只是陈述事实，至于是不是带着薛延的主观判断，就要靠姜笑川自己来分辨了。

&ldo;秋伯的儿子秋毅，在两周前被发现死在楼梯转角，还没有任何的监控录像。

这件事我什么也查不到，我只查到了他被毒打的原因。

&rdo;薛延说话的重音是落在&ldo;只查到&rdo;上的，这显得有些奇怪。

&ldo;那天，容氏会所聚集了几个高级官员和民间智囊人士，还有一些商人，当然也包括了容氏的老板容少白，还有一些看着像是军人，他们在一个套间里谈事情。

秋毅去敲了门，然后遭到一顿毒打。

&rdo;

姜笑川在听到后面那句的时候眉头已经不可抑制地深深拧起来，政府高官，军人，商人，还来个黑帮？密谈？这到底是要谈什么？

秋毅如果真的只是敲门的话，为什么会遭到毒打？看样子，薛延还真的是说一半留一半啊。

他也不问，只是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让薛延继续说下去。

薛延想了想，紧盯着姜笑川的脸，然后说：&ldo;高官很多都是熟脸，甚至还有一个你很熟悉的人。

&rdo;

高官里，还是他很熟悉的？

姜笑川摇头：&ldo;我对官场里每个人都谈不上熟悉。

&rdo;

&ldo;那就说是熟识吧。

&rdo;这个词也许还要精准一些。

薛延立刻换了这句上去，可是眼光自始至终没有从姜笑川的脸上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