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粘人，只是生病了。”

池意秋小声道，脸上又开始发烫，以前被家里人叫也没多大感觉，但是这个称呼从秦越安嘴里说出来就让他莫名害羞。

秦越安不再逗他了，笑道：“行行行，你说的对。”

他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在面对池意秋时，他愈发好说话。

结束考试的秦越安显然比高三时还要忙碌，早在几个月前，他暑假的日程表就已经制定好。

那时候他还答应了池意秋，等考完试就带他出门玩，但他心里早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

他也知道，池意秋不会怪他。

如果被池意秋知道这件事，大概又会泪眼汪汪看着他，捧着精心做好的食物到他面前，软软糯糯道：“秦越安，你好可怜哦，心疼。”

秦越安翻看资料的手指抖了一下，页面不受控制往下滑了一大截，字符扭曲变形再也进不去脑海。

另一边，等池意秋回过神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秦越安看了快半小时，他慌忙收回目光，开始认真观察窗帘的纹路。

秦越安将手机收起来：“刚才为什么看我？”

“你发现了啊？”

池意秋随口扯了个问题，“考试难不难？”

秦越安道：“前面几科你不是考了吗？”

池意秋偷偷翻了个白眼，秦越安可真是会说话。

“我也太惨了，偏偏还是最擅长的一个科目缺考。”

池意秋装作不在意道。

“没事，有我在，别担心。”

秦越安道。

“秦越安，你真好。”

池意秋傻乎乎道，然后又说，“我妈想让我出国。”

“你要出国？”

秦越安的语气突然激动了几分。

池意秋道：“我不打算去，以前没朋友的时候无所谓，但是现在……”

秦越安以为池意秋又要说什么肉麻兮兮的话，谁知道他用略带骄傲的语气说：“现在我有很多朋友，才不要离开这里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池意秋在心里补充一句，最重要的是秦越安。

秦越安没听见预期中的话，突然有些失望。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时，叶柔打来电话说她晚上会过来。

秦越安知道后说再陪他一会，等叶柔来了就走。

“我脸上有东西？”

秦越安再次察觉道池意秋久久未移开的视线。

池意秋低下头：“没有，只是觉得你有点不一样。”

“今天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

秦越安抬手揉了揉池意秋的头发，“好好养病，我明天再来看你。”

池意秋咬着下唇，点点头：“路上小心。”

病房门被轻轻合上，池意秋又睁开眼，心里有些舍不得。

等叶柔到的时候，他依然是那副蔫蔫的模样，叶柔追问了医生好多遍他是不是真的没事。

池意秋垂下眼睛，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他的感受。

他小时候渴求过的关心，如今叶柔给了，他却觉得不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