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莞扶着陆氏的手走下凉亭，才发现凉亭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穿着淡雅却不失贵气的妇人，陆氏似乎不识得对方，只是点了点头，便和齐莞走开了。

她们来到后头的厢房休息。

陆氏本来就身子虚弱，刚刚从山门走到正殿未曾休息又和刘夫人她们寒暄，此时刚到厢房坐下，已经微微喘气，唇色浅淡。

迎荷急忙从怀里取出一个梨形白色瓷瓶，往掌心倒出一颗丸药，夏竹已经倒了一杯温水过来，让陆氏将丸药吃了下去。

&ldo;母亲，您还好吧？&rdo;齐莞担忧地看着陆氏，眉心紧紧蹙在一起。

&ldo;老毛病了，歇一歇就好。

&rdo;陆氏吃下丸药之后，气息平稳了一些，令齐莞也松了口气。

齐莞低声说，&ldo;若是能找到名医，彻底治好了母亲的旧疾，那就好了。

&rdo;

陆氏神情淡然，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她早已经看开了，&ldo;你要记住，平日若是有哪家姑娘邀你过府一聚，关于朝廷局势，你一个字都不可多说，明白吗？&rdo;

&ldo;是，母亲。

&rdo;齐莞笑着点头答应，此时虽然太子失宠，但皇上还无意要废太子，若是不小心说错话，随时可招杀身之祸，&ldo;其实谁是太子，将来谁当皇帝，百姓一点都不在乎。

&rdo;

&ldo;嗯？&rdo;陆氏感兴趣地望着女儿，&ldo;这话怎么说的？&rdo;

齐莞看了看门外，走过去将菱格窗花门被关上，低声说，&ldo;皇上虽身子抱恙，但正值壮年，仍能处理国事，太子性格绵软，温润有余而气势不足，显得过于优柔寡断，四皇子强势霸道，其母又是皇上最受宠的贵妃，如今在朝中声势已然胜过太子，然，皇上并无废太子之意，今天下传闻，多是有人故意传播，说不定将来……&rdo;

&ldo;将来如何？&rdo;陆氏眼中略带惊讶，女儿的见解精辟，忍不住想继续听下去。

&ldo;将来若是有人为了帝位而发起战争，百姓生活将不得安宁，就算真能成为皇帝又如何？想要收服早已经失去的民心，绝不容易。

&rdo;齐莞这是实话，四皇子趁着太子和六皇子出征抵抗外敌的时候逼宫，太子为了回来争位，放弃守城，导致外敌入侵，好几个城池的百姓受尽折磨，后来还是打了胜仗的六皇子及时派兵过来挡住太子放弃防守的外敌，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ldo;道理是如此，只是并非人人能明白。

&rdo;陆氏赞同地点了点头，她对女儿的教导从来不限制在女红书画方面，所以齐莞今日能说出这样一番话，陆氏虽觉稀奇，倒那也暗自欣赏，&ldo;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便罢，外人面前不可多说一句。

&rdo;

&ldo;女儿记住了。

&rdo;齐莞眸色灵动，笑盈盈地点头。

母女两人在这厢房中略作休息后，眼见诵经吉时已到，便离开了厢房，不曾发现隔壁厢房何时来了一位颇有气派的妇人，仔细一看，原来是方才在八角凉亭下遇到的那位。

齐莞方才那番话虽然刻意压低声音，但这妇人却懂得一些武功内里，仍是清楚听到了齐莞所言，不禁露出微笑，低声说了一句，&ldo;真是一位可爱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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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沉香

陆氏带着齐莞听完了诵经，跟主持要了一小瓶平安水，便准备下山回去了。

在大殿外面遇到在上香的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