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莞握住陆氏的手，心疼得眼眶都发红了，&ldo;那您怎么不闹一闹，哭一哭呢？总是任由父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哪里知道您真正的意思，哪里知道您心里的苦？&rdo;

这些话让陆氏的眼泪差点涌了出来，声音哽咽地说，&ldo;怎么闹怎么哭？你父亲是能够任由我哭闹的人么？我也想哭想闹，但我不能……&rdo;

她的尊严和她的教养不允许她这样做，何况她还要顾及陆家和齐家的脸面，这么多年来，她之所以能够在齐家保持地位，和她的隐忍大度脱不了关系。

齐莞当然明白，如果闹了起来，母亲在齐家的立场会很糟糕，如果她有生下嫡子是另外一回事，问题是母亲膝下无子，这便少了一份底气。

&ldo;娘……&rdo;看着陆氏默默滑泪的样子，齐莞一阵心酸。

陆氏抹去脸上的眼泪，冷声说，&ldo;男人若是心里没你，怎么闹怎么哭都是一样的，若是心里有你，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伤你的心？阿莞，娘不求你将来大富大贵，只希望你能找一知心人，平安喜乐地过一辈子，简简单单才好。

&rdo;

齐莞想起宁朝云，曾经她以为他是她的良人，能够带她远离齐家那可怕的地狱，可是她被算计了，他娶了齐茹……她为了报复才成了他的妾室，那时候他总说心里爱的只有她，然后转身还是会进了齐茹的屋里或其他妾室的屋里，这就是所谓的爱吗？

她从来没有爱过，不懂宁朝云这种所谓的爱到底有几分真心。

齐莞轻轻摇头淡笑，以她的身份，能嫁个简单身家的人么？这世间又有多少男人愿意一生一世只守着她过日子？

&ldo;娘，别伤心，您有阿莞，我永远会在您身边陪着您，父亲爱去哪个屋里就让他去吧。

&rdo;齐莞抱住陆氏的腰身，将脸埋在她身上，低声地叫着。

陆氏含泪笑了出来，&ldo;傻话！

你哪能永远在我身边呢，以后是要嫁出去的。

&rdo;

&ldo;那我就不嫁了。

&rdo;齐莞难得撒娇，嘟着小嘴儿叫道。

&ldo;到时候你可要怨娘了。

&rdo;陆氏心情好转，搂着女儿调侃着，末了又说，&ldo;好了，你明天还要去学堂，早些回去休息吧。

&rdo;

齐莞说，&ldo;娘，今晚我陪您一块睡觉，我好久没和您一起了。

&rdo;

陆氏点了点她的额头一下，笑着应了。

……

翌日，齐莞一早就去了学堂。

齐莞昨日绣的牡丹用了苏绣的流派针法，图案秀丽，针线灵活，绣功精致，她绣出来的牡丹和冉先生今日裙上的金色牡丹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风格。

&ldo;回针绣精，平针绣花，柳针绣叶……心思倒也巧妙，只是若用在大幅图案上，就会缺少一分真实感。

&rdo;拿着齐莞绣的牡丹手帕，冉先生眼中有满满的赞赏，却还是点出了不足。

在这个课舍里，齐莞的手艺已属最高。

坐在齐莞前面的柳棠回头羡慕崇拜地看着齐莞，小声求道，&ldo;阿莞，一会儿把那手帕与我了可好？那红牡丹看着真漂亮。

&rdo;

&ldo;好！

&rdo;齐莞笑着应下，但眼睛却是认真看着冉先生裙上的金色牡丹，她今日才发现，那金色牡丹的绣法很奇特，并不是她平时常见的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