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婵弯起嘴角：“早在我来京城之前，和亲的事就决定了，不然也不会一入宫就学习那些东西，守王的话，不过是加快了进程罢了。”

这王朝腐朽，已经无可救药了，靠着和亲苟延残喘着，直到遇到了守王和莫卿安，才终于挣到了一些话语权，所以怪不得谁，他们只是被浪潮卷进来的可怜人而已。

莫卿安心脏砰砰砰直跳，这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他反手握住季婵的手，保证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哪天想给我一刀，我也绝不吭声。”

季婵没有抽出被他攥紧的手，反而凑上前亲了一下他的眼睛。

“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想你的眼睛真好看，像只小狐狸一样，好想养你。”

莫卿安吓得浑身僵直，大脑里一片空白，凭借着本能回应她：“以后可以慢慢养我啊。”

“不，莫卿安，没有以后了。”

季婵微笑着抽出手，喉咙已经泛起血腥味：“我喝了毒药。”

她感受到自己嘴角鼻间耳朵和眼睛，都在缓缓流下血液，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也听不清了，但还是能依稀感受他似乎在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

“真心一文不值，这是你亲口说过的，我现在把它还给你，莫卿安，谢谢你教会了我很多，也谢谢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陪伴着我。”

……

记忆到这里便戛然而止，等到再有意识的时候，是在一处陌生的房间里，她睁开眼睛，思维还有些缓慢，旁边伺候的丫鬟正准备给她擦脸，见她醒了，连忙惊喜地喊人。

门外不一会儿就冲进来一老一少，年轻人差不多二十多岁，胡子拉碴，看起来很是沧桑：“公……姑娘！

你终于醒了，这是我和父亲的老家，你以后要是不想待在这儿，就和我们说，我再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啊！

要不是太……你哥哥，我早都死了，所以想要什么尽管说，不舒服的地方也不要忍着，你放心，我绝对待你跟亲妹妹一样好。”

季婵沉睡了太久，浑身都使不上劲，听他说了许久，脑子也变得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旁边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估计就是爹口中的御医了，他没好气地在男人头上打了一巴掌：“是不是傻，你叽里呱啦一大堆，她能听清楚才怪，快去倒茶，粥水也端上来。”

说完慈眉善目地对季婵说道：“姑娘，你就好好在这儿住下，等到身子养好了，再说以后的事。”

季婵张不开嘴，就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明白了，她喝完水吃完饭之后，身上才终于有了些力气，忙不迭的就问他：“请问我爹在哪儿？”

老御医脸上的表情有瞬间僵硬，但是季婵还没恢复好，注意力不集中，也就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在路上呢，毕竟他的身份，想好好出来不太容易，比起你来麻烦一些。”

季婵想想也是，便没有再追问了，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问道：“那王府怎么样了。”

老御医叹口气：“不太好，现在京城局势很紧张，我们也不敢去打探消息。”

何止是不好，莫卿安都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