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归靠在裴知故的身上，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裴知故隔着衣服传来的温度，如释重负般轻声说了句。

“谢谢。”

裴知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看着窗外渐渐阴下来的天，心里想了很多。

关于他，也关于闻归。

如果不是他恰好听到了闻归和关雎的对话，或许闻归会把这件事一直瞒到死也不会告诉他，除非他真的失控而不得不说。

其实在这件事上，他是最没有资格和立场去指责闻归的人。

尽管闻归没有说，但他也大概能够猜到，闻归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没有让闻归察觉到足够的安全感。

alpha的领地意识很强，需要得到伴侣足够的安抚才不会陷入持续性的焦躁中。

而他却一直都在故意忽略这一点，只因为一些不值一提的陈年旧事。

真的值得吗？裴知故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大雨猝不及防地倾盆而下，冰凉的雨水顺着窗户随风飘进了屋里，「啪嗒」一声落到了裴知故的脸上。

裴知故倏然回神，心底有了答案。

他缓缓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alpha和beta之间不应该谈感情，对于alpha来说，beta再好也只不过是个beta。

这一点在很多年前就有人给过我教训了，只可惜我这人记不住疼，还是想再赌一把。”

裴知故垂了下眼，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下。

其实关于那件事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甚至连那个人的名字他都想不起来了，但那种屈辱的痛感远比人所留下的痕迹要更深也更长久。

他顿了顿声，冷静了些许后，才又沉声道。

“我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地在感情里相信过一个人了，所以闻归，不要让我失望。”

他果然……还是不甘心啊。

闻归隐约察觉到了裴知故态度上的松动，眼底情难自禁地浮现出了欣喜的情绪。

他站起身来，直视着裴知故，然后伸手替他擦掉了滑落的雨水。

他和裴知故之间一直都横亘着一条长长的锁链，虽然他们已经说开了感情，但他还是在意着，好像只要这条锁链还在一天，他就永远不可能真的抓紧裴知故的手。

只要裴知故愿意，他还是随时都会转身离开。

像一阵风。

不过裴知故从来都没有主动和他说起过，所以他也就一直假装不知道。

看似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可闻归却一直踩不到实处，这样轻飘飘的感觉，只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平静无波的相处下，每一步他都走得小心翼翼。

“我说过，我们之间的决定权，一直在你。”

闻归笑了一下，说道。

作者有话说：闻归坦白局成就t日常（十四）事情说开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放松下来后，裴知故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些账没来得及和闻归清算。

阳台上的窗户被关上了，只能听见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玻璃上。

裴知故坐回了椅子上，一只手压着面前摊开的书页，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虽然刚刚他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可看到裴知故这样，闻归还是没来由的有点心虚。

紧接着下一秒，他就听见裴知故开口问道：“闻归，你应该不止瞒了我这一件事吧。”

听得闻归心头一跳。

他轻咳了两声，下意识地避开了裴知故探究的视线。

偏偏裴知故不转眼地看着他，盯得他如芒在背，心里来回挣扎了几番最后干脆往椅背上一靠，随口「嗯」了一声，当做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