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深也在看他，一个月没见，封肆的样子看着没什么变化，要说变了，也只是对他的态度，比从前冷淡了很多。

说不难受是假的，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自己面对这个人冷漠双眼时，心里的承受能力。

&ldo;有工作来这边，今早刚到的。

&rdo;他如实说。

封肆：&ldo;哦。

&rdo;

封肆这个态度，陆璟深又不知道能说什么了，沉默了一下，没话找话：&ldo;你家住这里?&rdo;

&ldo;啊。

&rdo;封肆的回答，依旧能省则省。

陆璟深硬着头皮说下去：&ldo;你还能回去吗?&rdo;

&ldo;回哪里?陆总你的家?&rdo;封肆嘲弄道，&ldo;回去做什么?躲你家里继续给你做家庭煮夫?&rdo;

&ldo;不是，对不起，&rdo;陆璟深涩声道，&ldo;我知道我做得不对，当年是，现在也是，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确实……心理那关过不去，不敢承认我们的关系，我想改，……我会去看心理医生，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真的，我真的想改。

&rdo;

陆璟深艰难把话说完，封肆没有应声，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不时吐出一口烟。

陆璟深猜不透他沉下的目光后面代表的深意是什么，慢慢收紧手，像等待宣判一样紧张和煎熬。

封肆终于开口：&ldo;原因呢?心理那关过不去，总有原因吧?你家庭氛围和睦，父母都开明，弟弟本身就是同性恋，你这么恐同，不敢面对自己的性向，到底是为什么?&rdo;

陆璟深的手指用力掐进掌心，尝到尖锐的痛，脑子里那种不断拉扯他神经的刺痛也随之蔓延开，他有些难受地张开嘴喘气，声音也不稳：&ldo;抱歉，你能不能再等一等我，不会太久，我保证……&rdo;

&ldo;你能给我保证什么?&rdo;封肆皱眉打断他的话，忽然抬手扶住了他颈侧，提醒道，&ldo;深呼吸，放松。

&rdo;

陆璟深不断闭眼又睁开，半晌呼吸才逐渐恢复均匀。

封肆收回手：&ldo;你的样子太不正常了，大晚上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开车出来做什么?不怕又碰上不怀好意的人?你赶紧回去吧。

&rdo;

陆璟深难堪道：&ldo;我想见你。

&rdo;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对封肆说出心里的感受，封肆却并不买账：&ldo;现在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rdo;

陆璟深不肯，就此僵持住。

封肆挑眉：&ldo;陆总，你这是跟我耍无赖吗?你真以为我现在还必须听你的?&rdo;

陆璟深摇头，他也知道他这副样子很难看，但除了这样，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封肆回心转意。

封肆扔了烟头，以脚尖碾灭，打算走人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朋友打来约他去酒吧喝酒。

封肆没什么兴趣：&ldo;不去了，我要回家睡觉了。

&rdo;

那边的人夸张抱怨这才十二点不到，睡什么觉，一定要他过去。